大卫•斯图尔特•弗斯泰(DAVID STEWART FUSHTEY)
- Caifu Magazine | by 《财富世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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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于 1955年8月21日,卒于 2019年10月8日
大卫·弗斯泰先生既是律师,也是雕塑家,还是景观设计师:他本人多才多艺,音乐、艺术、创意和辩论无一不爱。大卫因患胶质母细胞瘤(脑瘤),于2019年10月8日在卑诗省温哥华的圣约翰医院辞世,享年64岁,而他在同年 8月中旬才刚确诊。大卫的姐妹、许多亲朋好友和他的妻子莫拉·奎尔(Moura Quayle)在他医院的病房陪他度过了临终时刻,他不仅拥有完善的医疗系统,美好生活有无数回忆,并且获得一流护理人员无微不至的照顾。
大卫生命的最后阶段,实际上是从他在香港机场突然发病开始的,当时他正在归家的途中,此前一周他大有收获,期间他在深圳与华为公司的代表讨论治理的问题(列席讨论的还有卑诗大学公共政策和全球事务学院的师生)。去中国看看乃是大卫的夙愿。多年来,他断断续续地学习过普通话和广东话,绝对算得上是热心的亲华人士。华为公司这家通信巨头遭到抹黑,令大卫心情非常不安,他以了解华为公司和消除外界对华为公司的普遍误解为己任。除此之外,大卫还在许多其他方面素以逆向思维者而著称,从不墨守常规。
他这次在回家途中,在香港机场突然发病,所幸得到快速的救治。不过,他被误诊为中风,在医院里住了四周时间“恢复”过来。直到8月中旬,他在温哥华看似见好的病情开始恶化时,CT扫描才真正确诊大卫的病症。如果说大卫一生中从没有做过“半途而废”的事情,那就是他绝不会对困难妥协。他患有非常恶性的癌症,但是在他与病痛和衰弱作斗争的过程中,他依旧幽默感不减,还要人给他拿红甘草糖和一把彩虹糖吃,以便让自己振作起来。他对探病者依旧和蔼可亲,还感谢他们亲眼见证自己一步步成长,变成自己所希望变成的慷慨之辈。
大卫于1955年8月21日出生于安大略省的圭尔夫,其父母分别是露丝和史蒂夫·福士迪 (Steve Fushtey)。大卫就读于圭尔夫的百年高中,在那里,他留给人印象最深的不是学习突出,而是运动能力过人。无论篮球、足球、排球、游泳、田径还是橄榄球,他无一不精。大卫连续两年荣获该校年度最佳运动员称号,直到有一天他膝盖受伤,突然之间他再也不能参加竞技体育运动。他刚进入中年不久就开始打高尔夫球,然后全身心打斯诺克台球乐此不疲。他的朋友会实事求是地说,在这些运动项目方面大卫并无特别过人之处——但并不是因为他缺乏热情。他很狂热,因为嫌别人夸自己不够。
他“进入”还不止如此,他的朋友申请该项目心切。可生活就是这样,结果,他的朋友的申请没有批准,而大卫却被录取了。之后,作为一名设计师,他开始断断续续地接受教育——有时是因为抽时间在北极的石油钻井平台上工作,或是在伦敦待上一个学期,激起他对石雕的热爱。他完成了景观设计学位,并在自己的第一份“工作”中运用了相当强的组织能力(大卫肯定心思缜密),为卡尔加里的一家大型景观承包公司管理项目。
1981 年,大卫和他的妻子莫拉 (Moura)在温哥华举行的国际景观建筑师联合会(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Landscape Architects) 邂逅。大卫的慷慨之情油然而生,当场决定购买卡车,开车将莫拉和她的随身物品送到伯克利,而莫拉刚开始在伯克利开始攻读研究生。大卫移居温哥华,曾就职于各种各样的公司,后来获得自己在景观设计方面的专业证书。这为大卫的专业生涯涂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:作为1986 年世博会的高级规划师,他负责设计顾问们的合同管理。由于做该项目,他有机会实现学习法律的夙愿。
1979年,大卫在思考自己的未来时这样写道:“法律?法律是我所信奉的一切——纪律、正义、对他人考虑……但我能否熬过失望沮丧的难关,能否控制好情绪,妥善处理好压力和令人窒息的气氛。我想尝试……但我不会为了接受而牺牲自己的价值观。”在他的整个职业生涯中,大卫在面对挑战时勇于捍卫自己的价值观和诚实正直,声名卓著。
大卫30岁那年,被卑诗大学法学院录取,并珍视他在校学习法律的分分秒秒。他是《法律评论》的高级编辑,后来在卑诗省最高法院任法庭书记员,然后与鲍勃·鲍曼 (Bob Bauman)签约,在当时的 Bull Housser Tupper 律师事务所实习。大卫曾担任航空护理项目顾问 (BC AirCare Program Counsel),在Ward and Company公司任职期间积累了国际法方面的经验。之后他曾先后就职于 Smith, Lyons, Torrance, Stevenson & Mayer, Associates,最后真正在 MPR Teltech Ltd 找到了自己的位置,担任交易和知识产权方面的法律顾问。后来MPR被收购,大卫也“丢掉了”这份好工作,不过他也迎来了其他机会。大卫也不必骑着自己的 1100 GS摩托车到西蒙菲莎大学工业研究园上班。每年四月,大卫的“摩托。他最终说服莫拉这是个好主意。他把摩托车换成200cc的“伟士牌”(VESPA) 摩托车,并说服她考取了摩托车驾照。这样一来,她自己就可以骑摩托车去纳奈莫,去他在那里的终生建筑项目。大卫拥有一间石雕工作室,并在小溪之上修建了一座重要的石桥,纯手工出品!
大卫积极追寻自己的梦想。他上世纪 70年代末在英国留学期间,爱上了石雕艺术,因此他于1998年加入乔治·普拉特 (George Pratt)的雕塑工作室。热情使然,他为街头青年开设了一个名为“石雕工艺”(Stoneworks) 的项目。在里士满、纳奈莫和其他地方都可以找到他的大型公共艺术作品。
不过,由于对语言和法治方面情有独钟,2002 年他重回法律界,创办了《治理顾问》。大卫被称为“治理专家”。他作为一位企业商业律师,对专业语言心怀敬意,并且善于培养战略监督技能,因而得以将自己的一腔热情倾注在治理上——有效行使知情权。对于大卫而言,治理是一种可以习得的技能,因此他开发了Principled Governance™这种方法和Governance Platform™ for The Governance Counsel™,包括针对热门主题的入职和教育协议、工具和概述材料。有了这些产品,奠定了他在行业内的专业地位。大卫还与客户合作,帮助他们应对治理挑战并“融洽相处”。
从2011年至2014年这段时间,大卫担任西蒙菲莎大学对话中心的研究员,他珍视该中心工作人员和学生的价值。他一直在为学生们敞开大门,并为他们支付参加午餐和会议的费用。他竭尽全力为他们付出的努力表示感谢和赞赏。从2012年到2015年这段时间,他担任西蒙菲莎大学Beedie商学院企业治理和风险管理中心的高级研究员。
最为重要的是,大卫拥有“美丽的心灵”,这个词是《金融时报》专栏作家西蒙·库珀创造的。大卫将每种情况都视为学习的良机,他的头脑非常冷静,能够真正看透与自己交谈者的脾气秉性。因此,他是出类拔萃的良师益友,深受学生和年轻专业才俊的爱戴。他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乐于分享自己的真知灼见,助人排忧解难,并乐于引荐扶持后辈。他在贸易委员会的明日领袖计划中非常活跃,为西蒙菲莎大学和卑诗大学的学生指点迷津。大卫是一位了不起的老师——他真心诚意想帮助人们了解法律和法规体系应当如何发展,从而在我们这个复杂的世界中成就积极的相互关系。
大卫从各个领域汲取真知灼见;他归根结底是跨学科的,将法律的批判性和设计的创造性完美结合起来。大卫富于想象力,善于想出好点子,并且他为人谦和并且技巧过硬,能够对照数据检验自己的想法。
最重要的是,大卫做的正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,而不是世俗世界认为他应该去做的事情,即使这样做有损他的职业或收入也没关系。像他这样在石油钻井平台、景观建筑、法律、艺术家再到治理等各个领域都工作过的人绝对是凤毛菱角。
而且,拥有美丽心灵的人会说出他们认为真实的事情。大卫当然做到了!
大卫的美丽心灵写作了(长达10多年),并于2019年5月出版。《董事和经理:数字时代的法律与治理:马基雅维利从容处理》(The Director and the Manager: Law and Governance in a Digital Age: Machiavelli had it Easy)。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他毕生的工作,内容涉及很多方面:一本将近1000页的文字介绍了新兴的治理学科的方向。本文介大卫认为,在数字时代,治理系统的方式和原因将人类状况与法治联系在一起。《董事和经理:数字时代的法律与治理:马基雅维利从容处理》是多年思考、研究、写作、编辑和编译的成果。这是反思、创新和表达生活的中肯之作。
大卫还满怀热情地参与了公民、国家及国际层面的各级政治事务。他是《创造机会:加拿大自由计划》(Creating Opportunity: The Liberal Plan for Canada) 这部书的创作团队的成员。让·克雷蒂安政府将此书称作“红皮书”,是加拿大的发展蓝图。
大卫绝对善于跟人交往。处理好与姻亲的关系总是令人头疼的事情。大卫与莫拉的父亲之间话不多,不过大多数翁婿关系都是如此,除非他们能相谈甚欢。莫拉最近找到了大卫发给她母亲的所有贺卡。从这点可以看出,大卫有多关心岳母,有多关注她,还给岳母寄别致的硬币和邮票,有的祝福直接写的就是“想念您”。
无论大事小情,大卫总能让人们记住他的模样:他笑容灿烂,四壁生辉,他为了政治和人道主义事业坚持不懈追求正义,包括对女性权利的支持和注重文化多样性。他挺身而出,尽其所能帮助书店、杂货店和茶馆这样的小型独立企业能够存活下去。他对坐在餐馆哪个地方用餐都很讲究,他渴望招待别人,并且不知疲倦地优待他人。
痛失拥有如此美丽心灵的智者,实在令人痛心!。